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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命烈士安哲:以身为炬 点燃日照革命之火

发表时间: 2022年10月24日 15:23 来源: 点击量: 11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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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共日照市委党史研究院(日照市地方史志研究院)课题组

执笔 尹德满 李世恩 费洪芹 代光源

 

精神的力量是无穷的,理想信念之火一经点燃,就永远不会熄灭。

日照是山东建立中共地方组织较早的地区之一,漫长的峥嵘岁月在这片热土上留下多处革命遗址。被誉为“日照北大门”的山海天旅游度假区两城街道,背依青山,东望碧海,这里是日照共产党组织最早的组织者和领导者、革命烈士安哲的故乡。安哲纪念馆便坐落在这里,馆内一幅幅见证历史的老照片、一段段厚重质朴的文字、一件件珍贵的历史遗物,记录了那段激情燃烧的岁月,也讲述了安哲短暂却又光辉的一生。

踏上荆棘长途 做弱者的先锋

安哲,原名安丰铎,1906年10月31日出生在日照县两城镇安家村一户家境相对殷实的家庭里。父亲安仲玉是当地有名的中医,深受人们的尊敬和爱戴。但是,当时的旧中国已沦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日照同全国一样陷入前所未有的苦难,山河破碎、民不聊生。安哲从小目睹在帝国主义侵略下的国家危亡局势和社会黑暗状况,激发了爱国热忱,立志要为苦难的中国寻求出路。

1921年春,面对兵荒马乱的黑暗社会,安仲玉一心想让15岁的安哲行医糊口,而安哲却没有子承父业,坚持要走出家门走知识救国之路。于是,在其舅父的帮助下,安哲考入济南省立第一中学。在校两年多的时间,安哲勤奋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

此时的济南革命形势风起云涌,传播马克思主义成为新思潮的主流。在新思潮的影响下,在济南求学的安哲开始觉醒,他积极阅读新文化书刊。当时日照籍共产党员丁君羊受中共党组织的委派从上海回到济南领导山东的国共合作,他主动联系在济南求学的日照籍进步青年安哲、郑天九、陈雷等人,有目的地进行共产主义革命理想教育。丁君羊引领安哲等人认识了时任中共山东省委负责人邓恩铭。

 1925年8月,在邓恩铭、丁君羊的倡导下,安哲、郑天九、陈雷等人成立了党的外围组织———少年日照学会,开始在党的指导下开展各项活动。他们学习进步书刊、研讨时事政治、关心国家前途命运,从而走上了革命道路。1926年3月,安哲、郑天九经丁君羊介绍加入共产党。10月根据山东党组织安排,他们赴武汉参加北伐。其间,安哲考入了黄埔军校武汉分校,此时的武汉已经逐渐代替广州成为全国革命的中心。在这里安哲听取了由恽代英讲授的工人运动、马克思主义基本常识等知识,革命理论和军事知识都有了很大的提高。正当革命浪潮如火如荼时,1927年蒋介石、汪精卫先后发动反革命政变,大肆捕杀共产党人和进步群众,中国大地处在一片血雨腥风的白色恐怖之中。8月1日,中国共产党在南昌举行武装起义,打响了武装反抗国民党反动派的第一枪,标志着中国共产党独立地领导革命战争、创建人民军队的开始。8月7日,中共中央在汉口召开紧急会议,总结大革命的经验教训,确立了实行土地革命和武装起义的方针。

 为了保存革命火种,经中央同意,安哲等部分山东籍党、团员决定返回山东工作。在离别时,安哲赋诗赠战友:“踏上长途,而今分散,肠空断!道路茫茫何时转,只有遥相盼。但是,我们是弱者的先锋,一条火线,聚也罢,离也罢,意志精神总长贯。何憾!朋友我去了,预期着在奋斗中重见。”

用鲜红沸热的血 造成一座虹的桥

 在八七会议精神的指引下,根据中共山东省委指示,1928年春,中共日照县委成立,直属中共山东省委领导。安哲任县委书记,郑天九、陈雷任县委委员,分别负责宣传、组织工作。这是根植于日照地区的第一个县委,是日照历史上第一个新型的无产阶级革命政党组织。

 当时正处在血雨腥风的白色恐怖下,县委领导同志的活动都是在秘密状态下进行的,他们以公开的职业为掩护,秘密开展党的活动。安哲以小学教员的公开身份开展农民运动,通过举办平民夜校、教农民识字等方式启发农民觉悟、灌输革命思想,积极发展党员,不久便建立了中共安家村党支部。

  安哲主动献出自家粮食接济穷苦村民,经常与佃户、雇工们在一起唠家常、谈心,借机宣传革命道理。安家村的村民安郁轮在回忆中讲述,在他往地里运粪的途中,安哲对他说“地主的地要分给咱穷人,不给,咱就打。要参加共产党,共产党带领咱穷人,穷人只要心齐了,就一定能对付了地主”。在安哲指导下,县委还发动全县各地建立“觅汉会”“佃户会”“车伙子会”“盐民会”等群众团体,同恶霸地主进行有组织的斗争。

  日照县委建立后,安哲负责日照县城北部农村的建党工作,他经常在潮河一带开展党的活动,积极筹备在五莲山区建立基层党组织。1930年,安哲以同族关系认识了安子璋,这一年冬天,经过考察教育,他发展安子璋加入了中国共产党,这是党在五莲山区发展的第一名党员。1931年3月,五莲山支部在潮河村西的大庙里成立,安子璋任书记,五莲的革命火种从此点燃。

 安哲冒着生命危险,夜以继日地工作,遭到家人的阻拦。在家人看来,安哲生活顺风顺水,不该参加革命,何况,参加革命还要冒着被杀头的危险。安哲在日记中写道:“我因为受到家庭的压迫、和我父亲及哥哥屡次冲突,他们总想着把我治得伏伏在地,作为家的奴隶。但是已经受了革命洗礼的我怎能吃得住呢?结果家庭不和……”“不好了,我已经成了整个家庭的敌人。起初,仅父兄反对,妹妹不欢,现在呢?我的妻子也开始向我攻击了。”……尽管家人对他投身革命百般阻挠,但他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在安哲等人的努力下,农民运动开展得轰轰烈烈,党组织建设如火如荼,日照成为山东省革命运动开展较好的地区之一。1932年2月,山东省委经过实地考察,决定升格日照县委为中心县委,辖日照县、莒县、沂水、诸城等党组织。

  5月,国民党反动派集合优势兵力,对各根据地发动第四次“围剿”,为策应中央红军第四次反“围剿”,中央号召北方各省举行武装暴动,建立北方苏维埃。6月,中共临时中央在上海召开北方各省联席会议,要求立即创建北方苏区。8月,山东省委即派巡视员到日照部署武装暴动。10月4日,日照中心县委召开第三次党员代表会议,对暴动进行商讨筹划,成立以安哲为总指挥的鲁南革命委员会,建立一支以党团员为骨干的中国工农红军鲁南游击纵队,在山东率先打起了“中国工农红军”的旗帜,提出了“打倒帝国主义,打倒封建军阀,打倒国民党反动政府,打倒恶霸地主、土豪劣绅”“取消苛捐杂税,建立民主政府,粮给穷人吃,地给农民种”的政治口号。

  10月13日晚,日照暴动分北南两路同时爆发。日照大地燃起了漫天烽火。北路支队280余名骨干,在安哲率领下,首先在安家村发起暴动,后整顿队伍,向于家村进发。经过一天激战,攻克王家滩。随之,暴动队伍占领两城重镇,并在两城大庙内召开暴动队伍誓师大会。南路支队300余名骨干在郑天九、陈雷率领下,攻克夹仓,奔袭涛雒,并向西进发,在曙光小学将队伍进行整编。一时间,暴动队伍横扫日照大地,破村镇、打土豪、烧地契、分浮财,穷苦百姓喜笑颜开。

  日照暴动发起以后,国民党反动当局惊恐万状,紧急纠集地方武装进行镇压。北路暴动队伍在安哲的指挥下,突破敌人的重重包围,向五莲山一带进发。北路支队到达五莲山区以后,在五莲老君堂村重新进行了整编,收缴地主武装的枪支,开仓放粮,焚烧地契,老百姓们纷纷杀猪宰羊,磨面做饭,像对待自己的亲人一样慰劳起义队伍。

  在五莲山区,暴动队伍利用山势和敌人进行周旋,发生了多次激烈的战斗。暴动坚持了数日,终因寡不敌众,北路和南路支队不得不于10月25日疏散转移,化整为零,转入地下斗争。暴动过程中,有137名队员在战斗中牺牲。暴动失败后,国民党大搞搜山清乡,又有85人惨遭杀害。

 日照暴动历时13天,历经大小战斗30余次,是当时山东省内规模最大的一次武装暴动。但它严重冲击了反动势力,显示了日照人民大无畏的英雄气概,并播下了革命的火种,为以后的斗争提供了宝贵的历史借鉴。

抛头颅洒热血 心如火焰熊熊燃烧

  “抛头颅,洒热血,有什么难的。”安哲写在日记中的这段话,恰是他革命生涯的真实写照。

  日照暴动失败后,国民党反动派穷凶极恶地制造白色恐怖,并悬赏一千大洋(银元)“缉拿”安哲同志。安哲为了继续参加革命,通过大连市委书记张洛书(在武汉的同学)的联系,机智地闯过了敌人的层层封锁线,辗转到了大连。

 在九一八事变后,中日民族矛盾逐渐上升为主要矛盾,中国共产党率先发出抗日救国的强音,组织领导人民进行了艰苦卓绝的抗战,东北已成为全国抗日的重要战场。

 1933年4月安哲化名王德海,任中共奉天特委宣传部长,他以拉洋车为掩护,日夜奔走开展工运工作。他主办的特委机关刊物,宣传党的抗日主张,动员群众参加东北义勇军,反对日本帝国主义的侵略,反对日伪政权的反动统治。

  不幸的是,安哲被叛徒出卖,遭日本宪兵队伍逮捕,关押于日本警察署看守所。一个多月的刑讯,安哲被毒打得死去活来,但他始终坚贞不屈,没有暴露党的机密和自己的政治身份。黔驴技穷的日本宪兵队只好将安哲作为嫌疑犯转交伪奉天法院监狱,关进二号牢房。在狱中,身材细高而又英俊的安哲待人热情,又能诗善文,深受难友们的爱戴。他还给难友们讲革命故事,教唱《国际歌》,组织难友学习进步书刊,继续开展党的工作,并带领难友们为争取放风和不受虐待,进行绝食斗争,直到取得胜利。

 1934年冬,备受日伪拷打和疾病折磨的安哲牺牲于奉天监狱,年仅28岁。临终前,安哲托人带信给家里,向妻子立下遗嘱:“不论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不论有多困难,一定要供孩子上学,一定要让孩子好好学习!”安哲牺牲的消息是在抗日战争胜利后才由东北传入家乡。此时,受安哲革命理想的指引、革命活动的鼓舞,他的父亲安仲玉也参加了革命工作。“安哲等人在人生的重大转折时期经过反复的比较和鉴别,最终接受了马克思主义理想信念,为劳苦大众求解放的理论,成为心中不可移易的崇高理想。安哲原本有机会凭借受过的良好教育,过上富足安定的生活。但他为了心中的理想和追求,放弃了现实的利益、长久的富贵,本应顺风顺水偏向荆棘而行,本可锦衣玉食却不惜向死而生,为革命的胜利流尽了最后一滴血,用青春祭奠了心中的宏伟事业。”市委党史研究院(市地方史志研究院)院长尹德满动情地说。

意志精神总长贯 红色基因代代传

   盛夏时节,绿色浸染大地,走进红墙灰瓦的安哲纪念馆,第一眼就看见了翠绿松柏前的安哲塑像,眼神坚定无畏,让人印象深刻。

 “他的一生是革命的一生,每一步革命足迹都是开展党史学习教育的宝贵资源和精神财富,先烈的革命精神激励我们继续前进,安哲故事被写入安哲小学校本课程,就是为了把以安哲烈士为代表的革命先烈身上所体现出来的革命精神传承下去。”山海天旅游度假区两城街道安哲小学校长孔令超说。

 在距离安哲纪念馆不远的安家村内,有一所以“安哲”命名的学校。佩戴红领巾的学生是校内“安哲纪念馆”常见的“解说员”,稚嫩的童声朗诵着烈士的诗作,一代代小小少年在红色文化浸润下茁壮成长。

  2021年6月,安哲唯一的女儿安光华在家人的陪伴下回到了日照。再次踏上故乡的土地,耋耄之年的安光华饱含深情的双眸似在诉说:“一颗飘荡的心终于尘埃落定。”

 在递交《安哲日记》时,安光华思念着未曾有机会谋面的父亲,泪水在眼中静静地翻涌。年少时,因与国民党某地方官员近邻,上学路上经常被其子打骂,说她是“共匪的孩子”。但她的信念却一直如初:“因为牢记父亲的遗嘱,为了求学,再难再苦我也要坚持到底。”1948年9月济南解放,安哲的妹妹安晓云、妹夫李旦复随军进入济南工作,便将安光华从安家村接来,安排她接受好的教育,并叮嘱:“烈士的孩子一定要好好培养。”争气的她考上了山东实验中学,并凭借顽强的毅力考取了山东医学院,而后成为一名医生。

  安光华说:“父亲在监狱时染上了肺结核去世,我时常想着,当时如果有好的救治,他或许会坚持下来,所以我立志学医,为人们解除病苦,也是承继家族遗志。”

“小学时,我从父亲的邵姓改为母亲的安姓,并取安哲原名中的‘铎’字,寓承继祖辈红色血脉之意。”站在安哲纪念馆广场上,看着祖辈的塑像,安哲的外孙安继铎心中充满对美好生活的感念,他缓缓说起心中的三种传承,“以安哲命名的小学,始终弘扬党史教育、爱国主义教育和革命传统教育,将红色基因代代相传,此为其一;日照一直坚守对安哲革命故事的发掘和记录,建起安哲纪念馆,珍藏祖辈的丰厚史料,让红色血脉在日照这方热土永流传,此为其二;我作为先烈安哲的后代和教育从业者,也将在运用红色资源、传承红色基因的过程中,以身作则,引导青少年认识红色文化资源的价值,树立正确的理想信念,此为其三。”

 这一切,正暗合了安哲在生命尽头的苦难岁月中,在诗行里赋予的革命追求。百年后,他的革命精神仍流传在学校的琅琅书声里,传承在一代代工作者的开拓进取中……“听了安老奶奶的讲述,我更加明白胸前的红领巾是革命烈士用鲜血染红的,作为一名新时代少先队员,我一定努力学习,发愤图强,长大以后报效祖国,做社会主义事业薪火相传的接班人。”安哲小学学生王唯涵说。

 穿越时间的长河,那团沸热的红色火焰,任凭时光洗礼,始终存续,未曾熄灭!

后记

  革命是什么?革命是为了什么?每一位革命者都有不同的答案。

 “天国不在幻想者甘美的梦境里,天国是靠在人间的前驱者的工作与勇骁。”安哲曾作诗如此说。以安哲为代表的日照暴动的组织者及英勇牺牲的烈士们,抛头颅、洒热血,显示了日照人民大无畏的英雄气概和勇往直前、视死如归的献身精神,正是伟大建党精神的生动体现。

 一部可歌可泣的党史,以牺牲与奉献书写;一面面高高飘扬的党旗,由无数先烈的鲜血染红。以革命烈士精神为路标,我们才能不忘来时的路,看清脚下的路,走好未来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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